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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潋紫:我要记录涓滴琐碎的小小欢悦

时间:2021-10-28 12:00:42 | 来源:山西日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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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过《甄嬛传》和《如懿传》的人们,就会知道这两部影视剧的原著作者流潋紫。当人们还在等流潋紫的“后宫”系列时,她却时隔多年推出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首部散文小说集《久悦记》。“大家一直认为我会继续创作像《甄嬛传》和《如懿传》那样的长篇小说,但其实我在生活里是很喜欢写小散文、短篇的、中短篇的爱情故事。”《久悦记》便是流潋紫继《甄嬛传》《如懿传》之后,铅华洗尽的蜕变“新声”。在散文篇中,流潋紫首次通过作品展示了自己的成长历程,用灵动隽永的文字,写一个拥有老师、母亲、作家、编剧等多重身份的女性的真实状态,有凡常的衣食住行,有作为女性应对各种感情困扰的新思考,用极其真诚的笔触,写出了对日常生活的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”。在小说篇中,流潋紫选取了《小姨太》《去你向往的世界》《食粥记》等九个故事,行文简洁明快,语言犀利透彻,对各种关系状况下的男女情感拿捏得非常精确,将男女间的情感争斗急速拉升,集中爆发,让人性的真实面目无暇躲藏,颇有几分张爱玲味道。大学时期便写成《甄嬛传》的流潋紫,经历过成功后的姹紫嫣红,也品尝过人生的种种不易,正如流潋紫在《久悦记》后记中所说:“我们不过是一介凡人,没有能力去抵抗时间轰隆的无常,所能做的,不过是在长久的岁月里,记录下涓滴琐碎的小小欢悦,在偶尔绵长的悲伤里让自己记得,曾经那样快乐过,值得永远不忘,一生不枉。如影随形般跟着你。”《久悦记》便是流潋紫在现实和想象的世界中,为忙碌着疲惫着重复着的日常累积起的小小欢悦。不是转变思路只是写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山西晚报:《久悦记》的风格较之前有很大的不同,烟火气十足,为何会转变写作思路?流潋紫:大家一直认为我会继续创作像《甄嬛传》和《如懿传》那样的长篇小说,但其实我在生活里是很喜欢写小散文、短篇的、中短篇的爱情故事。疫情期间,居家隔离,我就想把在这一年里看到的一点一滴的真善美、正能量,以及周围的生活写下来,所以才有了这一本《久悦记》。所以并不是转变思路,只是写了自己喜欢的东西。山西晚报:你在《久悦记》中首次展示了自己的成长历程,回忆了弟弟过年时吵着你去放烟花,通过豆沙追忆爷爷对自己的宠溺,也多次写到自己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……这部作品离不开家人的支持,对吗?流潋紫:《久悦记》里更多的是对我童年、少年时代的一些怀想,现在我自己也是为人母了,看着孩子的童年,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童年又重新过了一遍,会特别有那种家人之间的亲情味道。家人对我最大的支持就是他们曾经给了我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回忆,具体的细节我都在《久悦记》里有分享,在这部作品里面都会提到。山西晚报:家里人关心你是怎样写他们的吗?流潋紫:我在创作《久悦记》的时候,家里人是不知道的。就好像我在创作《甄嬛传》时,那时我在大学寒假里勤工俭学,白天在超市里面打工,然后晚上写一下《甄嬛传》,妈妈还觉得我是在网上玩。我在创作的时候,家里人不会很关心我写的是什么内容。山西晚报:书里也写了自己最喜爱的作家张爱玲。流潋紫:我个人很喜欢张爱玲的作品。2020年正好是她诞辰100周年的日子,她又是九月出生,九月去世。生活里,我收集了关于她的很多作品,所以不自觉的会在文章里写到张爱玲。其实,在书中也能看到我喜欢的文学作品和影视剧等,我也特别怀念以前四处旅游的日子,于是想把这些都写下来,当做一个珍贵的记忆。山西晚报:的确,从书中可以看出你去过很多地方,旅行对你的创作产生了什么影响?流潋紫:我是一个非常喜欢旅游的人。曾经大学刚毕业的时候,穷游,背着20公斤的旅行包去云南一些非常偏远的地方,跋山涉水,真的是非常非常辛苦,但是值得回忆。而现在,考虑到家里老人年轻时没有好好旅游过,小孩子想看到更多外面的世界,所以我会很享受一大家子人或者一大群朋友一起出去旅行,在旅途中真的给了我很多的灵感,我觉得读万卷书,真不如行万里路。山西晚报:《久悦记》想向读者表达什么样的核心主题和情感?流潋紫:写《久悦记》的时候正好碰上疫情,我同时又是老师的身份,会接触到很多关于校园疫情防控的内容。在疫情期间,我看到的是大家尤其是医护人员对疫情防控的积极响应。在这样一个大环境的变动中,生活里还是充满了很多小温暖、小希望,而这些恰恰是让我们觉得快乐愉悦的事情。所以我才写了这一本《久悦记》,希望表达无论时光中发生多么无常、让我们措手不及的事情,总有温暖的、甜蜜的记忆和过往让我们觉得很欢喜很愉悦。不会像之前那样好几年都没一本书了山西晚报:在创作《久悦记》的过程中,有遇到什么困难吗?流潋紫:在写《久悦记》的过程中,我给自己的要求是一周至少写一到两篇的散文或者是小说,所以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是坚持,但是没想到写顺手了之后,反而变成了一个倾吐心声的地方,所以没有遇到什么大的瓶颈。疫期情间,对一个作者来说,反而更能把自己宅在家里,专心的去写作,然后去观察生活。山西晚报:那为什么在作品中你提到了自己的双向情感障碍之类的话题?流潋紫:我提到自己的双向情感障碍,其实应该正确地看待这种病症。因为现在得抑郁症的人已经有上亿了,我觉得积极的去面对治疗是最好的。例如,自从孩子上学之后,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跟孩子的成绩“息息相关”,可能很多家长也都有这样的不稳定情绪,这必须自己意识到并且积极调整,和孩子多沟通。我觉得,吃药是很重要的一方面,但是自己积极地面对,身边有好朋友们的陪伴都是很重要。山西晚报:带孩子和写作都不容易。流潋紫:其实我在写作上投入的时间真的不多,自从有了孩子之后,大块的时间是在照顾孩子上。我没有请过月嫂,也没有请过保姆,孩子是我自己一手带大的,我希望投入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孩子,体会那种把孩子抚养长大的感情,而不是把孩子交给别人来带,少了一种亲情的连接。看着我的孩子,我能感受到他现在的想法已经跟我们那一代的孩子完全不同了,而老师的身份恰好有助于我了解孩子最新的想法。十几年的教学经验让我知道怎么跟学生沟通,进而亲近、了解自己的小孩。但是,做妈妈真的是人生的第一次,面对每一个选择我都很茫然,不知道对他而言是对还是错。所以,我觉得与其说我是新女性作家的代表,不如说我是一个新手妈妈,是一个在带孩子时面对困难难以抉择的代表。山西晚报:是因为成为母亲后把更多时间都给了孩子,才隔了许多年推出新书?流潋紫:这几年很多读者各种渠道也在问我为什么没有新书,因为前几年孩子在上幼儿园,我全身心在陪伴他,而写作我认为也是一件需要专心的事情,所以等孩子上了小学,我才有精力考虑自己的写作。未来的几年,我也不会高产,首先我的职业是老师,其次我是一个小学生的妈妈,这两个身份我都非常在意。对于新作品,我还是本着顺其自然的原则,有的故事是之前就有过框架和构思的,可是没时间写,有的故事也是需要有生活“灵感”的,需要一些“冲动”去写。现在孩子上学了,我的个人写作时间也相对多了一点,我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,好几年都没一本书了。年轻时想通过笔来表达感受和想法随着年龄的增长,会更多地去思考山西晚报:从《甄嬛传》到《久悦记》,你所书写的爱情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为什么?流潋紫:我在创作《甄嬛传》的时候还是学生,没有进入婚姻,所以对爱情的期许是描写得最多的。而《如懿传》讲述的是一个曾经深爱过,现在却不爱了的故事,只不过是把它放在了古代的背景中。书中,如懿有一个很执着的问题:“我曾经念念不忘的人,深情的人,怎么会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?”其实爱情走到婚姻之后,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,而你爱的那个人并不一定是永远都不变的,他可能会变得更好,也可能会变得不好,那也就是婚姻的悲喜剧了。《久悦记》小说里面是带着很冷的现实去面对、去描写,多数放置在香港旧时代的背景中,去记录婚姻里面不再专一、不再忠诚的一些故事,但不是很狗血地闹着一定要争一个名分,更多的是体现恋爱、爱情、婚姻在选择上是比较自由的观点,合则来,不合则散,我觉得比较符合现代人的爱情观。山西晚报:《甄嬛传》《如懿传》《久悦记》创作时的心态是不同的。流潋紫:写《甄嬛传》的时候是对爱情的思考,愿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离。写《如懿传》的时候发现,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,实在有无法突破的矛盾。更何况是放在宫廷里的婚姻,哪怕你是皇后、是皇帝,你们是名义上的夫妻,但实际上是君臣、尊卑分明,是非常可怜和压抑的。但《久悦记》是在一种非常舒畅的情况下,写写我喜欢的衣服、喜欢的花、喜欢的首饰等,心情比较轻松自然。山西晚报:写作对您而言意味着什么?对《久悦记》有什么期待?流潋紫:写作对我而言是一种兴趣爱好,用来记录时间里面发生的种种有趣的故事。年轻的时候很想通过笔来表达很多心里的感受和想法,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社会阅历越来越丰富,有时候心里的想法会很多也很矛盾,反而落笔的冲动少了,会更多地去思考。可能十年二十年后,等我的孩子长大了,他回头看到这一本《久悦记》会知道,哦,以前我们的人生,我们的生活是这样过来的,我想这就是写作最大的意义。山西晚报:近期的创作打算是什么?流潋紫:我写作的速度都是比较慢的,《甄嬛传》《如懿传》都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去写,之后又自己做编剧、改编,所以一直以来大家看到的我的长篇小说作品就是《甄嬛传》和《如懿传》。《久悦记》是我写得比较快的,差不多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记录下来生活的点滴,我选择了一部分出版为《久悦记》。另外新的作品还在酝酿和创作过程中,快要完结了。

山西晚报记者白洁

《久悦记》书摘黄金镯这两年出了传承系列的金镯子,说是用古法制作的,亚光,无一点雕琢和花纹,有实心和空心两种。卖得好到什么程度呢?无论是香港和内地,每一家都遗憾地告诉你,没有货,没有,全部售完。很快,空心的那种金镯似乎又被怨声载道,无外乎是黄金软,空心的容易磕出凹印,虽然轻,却不压阵。反而动辄五十克以上的实心黄金镯,最受欢迎。试戴了一只,非常非常沉,感觉整个手腕都沉甸甸地压了下去,简直影响打字工作。可是美倒是真美,只试戴一小会儿,无数人过来问,你若不要,我们立刻要买。真是,无论经济景气与不景气,黄金都是最让人爱收藏的。钻石不盛行前,黄金最保值。民国的时候,大黄鱼和小黄鱼就是金条的昵称,《长恨歌》里王琦瑶靠着李主任留下的一盒金条,熬过了多少漫长又幽深的岁月。张爱玲呢,最爱写黄金的枷锁,《金锁记》里的曹七巧,一进了深锁无光的姜家,便再不戴做姑娘时的银镯子了,再一生下了孩子,可了不得,便是哥嫂来探望,随手就是送出一副四两重的金镯子。但凡涉及点值钱像样的东西,无一不是金子的。曹七巧戴着那黄金的枷锁,沉沉地封锁了一生,扼住了自己,却怎么也不肯摘下来。那是她一生里最紧要的东西,握在手里,冷冰冰,劈杀得哥嫂亲戚的情分,劈杀得与小叔的渴望,连亲生的一双儿女都劈杀得了。那大约是张爱玲目睹过的周遭遗老遗少们的日子,无论是父亲也好,舅舅也好,多少从前的好日子过去了,没有傍身的本事,不过是变卖祖宗留下的家产,那送进当铺的,一点点丢去的,哪样不是赤金灿烂的颜色,看得小女儿揪心。等长大了写小说,竟忘不掉那火油钻戒指,翡翠耳环,水钻宝石的头面,还有母亲的胸针。她终身记得。尤其是那只她随身的唯一的金饰,一对包金的小藤镯,随着她漂洋过海,那样地爱惜。那包金小藤镯还是张爱玲五六岁的时候戴的。她记得太清楚了,浅色纹路的棕色粗藤上镶着蟠龙蝙蝠。不必说,都是赤金上雕的花纹,能雕刻蟠龙蝙蝠,包金一定是足够的厚,厚到可以跟足金媲美。以至于张爱玲离开大陆时,检查行李的青年干部是北方人,难得看到一对包金镯子,起了好奇心和钻研心,刮来刮去还是金,不是银。刮了半天,终于有一小块泛白色。张爱玲一定心痛极了,唯一的爱物,还被狠狠刮着以证清白,最后落得一句:“这位同志的脸相很诚实,她说是包金就是包金。”张爱玲想也说不出什么了,她看着黄金被这样刮,每一下都是心痛,心痛爱物在旁人手里,不过是落个好奇和验证。且黄金,本来就得戴得小心翼翼,以免有划痕,倒是藤条,越用越是光滑平顺,光泽也越润亮。黄金定身,风藤可以活血化淤,消肿祛毒,于她后半生漂泊多病里,倒多少有点心理上的安慰。希望带着它离开的张爱玲,见着这小物,在或奔波或避世的日子里,觅得一点沉着的实在的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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